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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 (Maria Konnik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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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lupengcheng 周日 十一月 10, 2013 4:24 pm

通常,当我们想到“移情”这东西时,它唤起了热情和舒适的感觉,这从本质上讲是一种情绪上的现象。而我们这种“移情”恰恰是有缺陷的。移情的价值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想象的力量”。

虽然科学文献对“移情”的相关报道很复杂,但最近由来自哈佛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包括Jamil Zaki以及Kevin Ochsner组成的科研团队在《自然神经科学》上发表的评论就将这种现象提炼到了简单的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经验分享”(experience sharing),即对他人的情绪假想为自己的情绪——别人恐惧的时候自己会恐惧,高兴的时候大家会一起高兴,等等。第二个阶段为“心理内化”(mentalising),即自觉地思索这些状态和情绪,努力去了解这些东西。最后一个阶段为“诉诸外界”(prosocial concern),即积极地表现出来——例如,对处在伤痛中的他人伸出援手。但是,你不需要非得经历这三个阶段才能完成“移情”。相反,你可以将这三种层次视为“移情连续轴”中的三个点。首先,你感受到了;然后,你感受并理解到了;最后,你感受,理解,并不由自主地以自己的理解表现了出来。

“同情感(Sympathy)”是一种有着很长历史的心理活动——在古希腊语中,sympatheia字面上是指,”有过苦难“——但“移情(empathy)”则是一种新词(newcomer)并广泛使用。该词由英国感知心理学家Edward Tichener在1909年创造:他写道,“我没有看见重力、谦逊、自豪、礼貌以及威严,但我却能在脑海的荡漾中感受到或者将其活化。我认为,这就是“移情”的一个简单例子,你可以把这个单词翻译成“Einfühlung”。对于提坎纳来说,“移情”是一种“融入”他人情感世界的过程。

不久,这个单词就被诸如Carl Rogers这样的致力于情绪治疗的心理学家所使用,卡尔,美国心理学家,人道主义疗法的奠基人,在其作品《患者中心疗法》(Client-center Therapy,1951)中写道,医生需要“对他人的态度感同身受”。但是这一单词的使用频率近期却急速上升——心理分析学家Stanley Olinick在1984年将其归类为“术语”(buzz word)——在很长一段时间,“移情”的定义和意向还比较广义和模糊。

在1986年,心理学家Lauren Wispé试图以一个科学的角度来确定“移情”的定义,“当然”,她写道,“最重要的问题是当个体在何种条件下,为了什么人,会自然融入到‘同情感’或是‘移情’中。”尽管她对这个概念是基于一种新鲜、客观的视角,但她从一开始就将“移情”定义为以一种情感,一种强迫力为基础的东西:我们在适当的条件,与身边适当的人群一起情不自禁地发生互动。当然有一种可能是我们没有发生互动,即我们却可能以他人的利益出发去思考和行动而不是在情感的推动下。

但是这真的就是正确的吗?“移情”的本质就是以他人的角度来观察事物。“移情”让我们 “穿着别人的鞋行千里路”,借他人的眼睛来审视这个世界,或者通过其他各式各样现代的陈词滥调。但是这样的远见卓识看起来和事物的情感密不可分——你穿着别人的鞋就能感觉到别人的痛苦,从别人的眼中就能理解他们的心境——不必这样。最近的研究显示,当我们情绪变得太投入时,事实上是扼杀了我们“移情”的容量。

Simon Baron-Cohen,牛津大学发展精神病理学的专家,凭借对孤独症的研究著作享誉学界,他就对两种性质的“移情”进行区分。一种是“情感上的移情”(affective empathy),即情绪上的部分。一种是“认知上的移情”(cognitive empathy),或者说自己思维介入他人心理世界的能力。基于“认知上的移情”具有有效的心理理论,它能够对“情绪上的移情”产生一种重要的抵抗力。但是它们两者非得同时发挥作用吗?我们能想象一个毫无感情,纯粹只是认知的“移情”吗?

这一问题并不是最近提出的。在1963年“移情”和其两者性质产生的先后顺序的研究中,心理学家以Ezra Stotland以及Robert Dunn就对“移情能力”(empathising)中“逻辑”部分与“情感”部分的相似点和不同点之间进行过比较。他们认为“逻辑”部分是对远见卓识般的思维能力的锻炼,而后者则是不加理性认识的情绪感染。时间再推进一点,Baron-Cohen已经阐明了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的个体无法理解或者是心理同化的过程,但是一旦踏入的情感世界表露无遗时,一些病人还是具有完整的“移情能力”(在情感上)——这看起来表明,两种性质的“移情”还是多多少少有所独立。

2009年,来自海法大学的心理学家团队发现腹内侧前额叶损害的病人们在认知移情以及理性思维上存在着一致的选择性缺陷——即移情的认知方面——而他们情绪上的移情感以及情绪认知能力还完好无损。相反患有大脑额下回损伤的病人则在情绪移情以及情绪认知上具有明显的缺陷——但是他们认知移情却依旧和常人一样,在健康的控制范围内。如果同时具有这两种疾病的人群,能够同时患上这两种缺陷吗——情绪移情与认知移情的损伤?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而言,在认知方向和情绪方向上走极端的还真是不大可能。

就“同情感”而言,例如像堪萨斯大学的社会心理学专家Daniel Batson以及艾莫利大学灵长类行为学专家Frans de Waal这些心理学家,就已经指出无论是对于人还是其他物种而言,同情感其不断进化的价值对于群居动物都是一种技能。这就是所谓的镜像神经元(mirror neurons)——当我们观察他人在做某件事或者经历什么时,它就好比让大脑运转的马达——这看起来简直就是我们“同情感”在进化上最初的起源 。我们不仅仅能够从他人的言行举止中镜像拷贝学习,同时如果我们没那么具有强烈的社交力时,这样的镜像拷贝也能够帮助我们客服我们社交中的障碍 。

所有的这一切塑造出完美的认识。但可能不是那种,那种“移情”中更冷酷的一部分——认知移情,或者说是理性思维——在进化史上真能平衡协调的部分?以他人视角来看世界和以多层次间接体验事物的能力,是想象和推理的风暴地带,正是凭借于此,福尔摩斯破解了重重谜团,爱因斯坦探索出了我们以前未知的世界(同样是遵循规律,但我们以前就是没有想到),毕加索让艺术不走寻常路,剑走偏锋。

这种深刻的认知飞跃是我们能够做到的。它来自与自我以及“因我而动”的世界。它又会产生于他人以及“为你而动”的世界。从情感中抽离的“移情”——我们称他是一种“纯粹移情”(sterilised empathy)——你拥有逻辑推理和创造性思维的土壤。移情感和创造力都具有一个十分重要,甚至是最基本的特质:我们必须脱离我们自己拥有观点,去获得创造力,同时也就具备了移情。我们不能想当然的认为他们是什么,而是他们可能是什么。这种能力的价值要想从我们其中一些神经元所激发出的点点滴滴上取得长足的提升,就需要切身体会他人的创伤——或者说当我们对他人产生怜悯之心时,我们能伸出援助之手,这就是要么从生活出发,要么像某个小说人物。

当情感能力上升到了具备创造力和解决问题的最基本层次时,纯粹的移情可能不那么纯粹。“移情”的情感部分对于其自身是一个狭隘的部分。它是有选择性的,而且经常带有偏见——我们更倾向于重视与那些我们所熟知或者与看起来像我们特质的人群,或者仅仅是我们有更多的心理空间可以容纳。“移情”可以在认知力上同时变得更加强大和富有创造力,只要理性和感性的流露互不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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